“霜叶……”
佟裳笑了笑，示意无妨，私心里她倒是蛮欣赏霜叶这个性子，她来到这个朝代这么久，试问哪家小姐不是本本分分，她一个丫鬟却有这种不认命的劲儿，的确难得。
外面陆陆续续又有人来哭灵，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，外面婆子进来请佟裳与佟佳柔过去用早饭。
佟裳嫌身子乏不想走，便让她们送来。
阿绿接了托盘，见上面还是老几样，不免皱了眉头。
两样酱菜，一碟红油鸡丝，一小碗肉粥，一小碗白粥并两个小点心，就是全部的早饭了。
阿绿怕佟佳柔多心，并没当场抱怨，只是替佟裳把那红油鸡丝跟肉粥去了，只拿了白粥酱菜给佟裳吃。
佟裳刚才吃过点心，喝了半碗粥也就放下了筷子。
佟裳净完手，转头见佟佳柔目光定定地看着那粥却不用，以为她吃不惯，笑着道：“怎么不吃？家里杂乱又办着丧事，少不得咱们要对付些。”
佟佳柔摇头，“看着这肉粥，我便想到了大哥哥，他最喜欢吃肉粥了。”
她说着话，眼框也慢慢红了，佟裳上前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道：“逝者已逝，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。”
“我听说，哥哥那天也是吃了肉粥，然后像往常一样去柜上帮忙，傍晚的时候他就回府了，往常哥哥都是半夜才回来，我看见他回来还觉得奇怪，他跟我说有点困就早退了，还说给我买了鞋，回头瑞蚨祥就送来，现在鞋还没送来，哥哥就不在了……”
关于佟子琏的死因，佟裳也听说了，佟子琏当晚睡下，就再没起来，叔叔亲自替他看过，说是厥心痛，也就是现代的心肌梗塞。
这个病不是没法治，只是发现要及时，出现早期症状的时候就去治，还是能治好的，不过……佟子琏显然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。
“好在他去的很安详，没受什么病痛。”佟裳拿话安慰她。
佟佳柔含着泪扯了扯嘴角，低下头去喝粥。
门吱呀被人推开，佟裳听见声音转头看去。
进来的人卸掉斗篷，露出清丽的一张脸，她看看她，又看了看旁边的佟佳柔，笑着道：“原来你们在这儿躲清闲，害我在外面冻了半天。”
她正说着话，又有三四个人走了进来，她转头一瞧，笑着道：“今儿倒是惹闹。”
随后进来的两个小姐也看见了佟裳，“佟裳姐也在这里，我们还以为你早走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