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容不迫的周文清礼貌起身,面上隐有怒色,傲。然挺。立:“不必。若是我婚姻出现问题也是我本人解决,无需外人插手。”
不愧是品茶为主的女人,看似儒雅实则强势。
这女人确实很难搞,李秘书承认这位女博导有种不怒自威的文人气质,他也不卖关子了,直接采取另一个计划。
拿出一个简朴的录音笔放桌子上推过去,诚恳绅士说道:“我微信就是名片上手机同号。今天无意冒犯,只是需要您帮助。如果让你感到不适,我道歉。”
李秘书敬了一杯茶,起身离开。
周文清面色不佳,垂下的眼角多是不屑:“原以为计氏是有头有脸的大企业,竟也学这龌龊手段。”
娇弱的身躯凛然,话语轩昂有凌云之气,没人能小看的了。起身衣角挥挥,步履坚定,要离开这个给她带来不悦的小插曲。
没想到起身一瞬间,衣角的铁链子打到了录音开关,正要迈步走的时候,听到熟悉的声音喘着气:“别提那个晦气的女人。说说我们,是不是该感谢杜清欢给我们拉的红线情缘?”
她脚步一顿,正要嗤笑计氏不耻地伪造录音的时,听到另一个年轻娇媚的女人逗弄他:“那你说,是文清导师厉害,还是我让你更舒服?”
结婚以来她熟悉至极的声音,用着她从未了解过的流里流气的语调,舒服叹着:“那必然是你这个妖精啊,勾的我魂都没了。”
一句话,把周文清彻底打得原地发颤。
这个熟悉声音,床事后特有的喘息节奏,做不得假的。
“李自新!”周文清咬牙切齿、一字一句咬着这个名字。觉得自己方才的自信和坚持,像是一巴掌,狠狠打在她脸上。
恶心的要命!
在父母那里,李自新对他们比对自己亲生父母还好,就连自己父母都偏袒着李自新,让她收敛性子,温婉一些。
一个优秀到模范的丈夫,让她从不曾起过怀疑的念头,现在却由外人,在她最喜欢的茶馆,把他最真实的丑态扔在自己面前。
自己还愚蠢地一味的自信、维护他声誉。
从未有过的耻辱和难以置信铺天盖地而来,周文清只觉得眼前一黑,呼吸困难。
前台的店员发现她不对劲,连忙过来及时把她扶下,给她倒了一杯热茶,担心问道:“周老师,您还好吗?”
周文清重重地呼吸几下,勉强开口道:“帮我叫急救车。”
随后意识模糊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再度醒来时,入目皆是苍白色。
已经是医院住院部了,周父周母紧张地看着她,担忧得很,又忍不住絮絮叨叨。
“孩子,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大?早就跟你说了,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,人家几个孩子能考上博士,都自己有计划,你别忙着给人家规划工作方向。自己急个什么劲……”
没等周母说完,周文清猛然扑倒了母亲怀里,哭得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,悲恸又失落。
背叛的感觉如此痛彻心扉、心头尽是鲜血淋漓。
她这一下把周母吓得不轻,连忙拍着她问:“怎么了,孩子?别吓妈,有事跟妈说。”
周文清侧目正看见严肃的父亲欲言又止的嘴,和母亲耳边新生的银发,只能勉力摇摇头调整好情绪,说道:“没事,李自新呢?”
周母不满地说道:“送你来那个小店员拿你手机给我们打电话了,说先给他打电话没人接,人家孩子肯定是忙着工作呢。医生这才把我们叫来。真是把妈给吓死了,以后自己注意身体,别整天加班。”
周父也跟着应和一句:“注意身体。”
如果是之前的周文清听了这话肯定不打扰李自新,但是录音在前,叫她怎么想?
录音?!
她双目瞪大看着周母,紧张道:“妈,我备课用的录音笔呢?”
周母被她吓得半死,无语道:“我以为什么事呢,店员说你桌子上有个笔,就给你一起带来了。我给你放床头了,都进医院了还看,别想了。”
“你们没动吧?”如果父母听了这恶心东西的话,周文清觉得自己不冷静下,真是能杀了他!
周母发现她情绪不对劲,当下就想拿录音笔,看看这是不是就是导致孩子气昏的原因。
周文清义正严词拒绝道:“妈,给我点隐私。相信我,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。”